9.智齿(9)_见色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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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智齿(9)

  突然感觉到杀气的徐伯朗用他不是那么灵光的脑子思索了两秒——妈个鸡,江瑟瑟不就是谢珩的订婚对象吗!

  还真是未来的嫂子。

  这两人这模样是要准备结婚了?订婚四年都没见上面他一直以为谢珩有个假的未婚妻来着!

  “呵呵呵,哥你带着嫂子来吃饭怎么也不说一声,让司南、嘉言他们都来见见啊。”徐伯朗感觉自己的笑容有点僵硬。

  谢珩没有看他,又给江瑟瑟夹了一个蒜蓉扇贝。

  得不到回应的徐伯朗有些悻悻,转而和吃着未婚夫夹来的扇贝的江瑟瑟搭话:“嫂子,你弟弟还好吧,前几天我好像遇见他了。”

  江瑟瑟原本觉得这家伙眼力见忒差,明显着他们未婚夫妻吃饭不想要电灯泡,但是徐伯朗说的话倒是让她突然有了点兴趣:“你在哪里看到他了?”

  “在景枫会馆,当时我正参加剧组的开机宴来着,就是我们公司新投资的那个电影《萧凰曲》的开机宴。”

  江瑟瑟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萧凰曲》?”

  徐伯朗注意到了江瑟瑟的变化,他本能地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可是他真的不明白错在哪里啊。

  “对,就是《萧凰曲》,不过他好像不认识我了来着。”

  徐伯朗转头看谢珩,却见他眉间蹙起。诶,他是不是真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啊。

  “他当然不认识你。”瑟瑟低头,抿了一口杯子里的冰可乐,二氧化碳在嘴中炸裂,比起刚刚听说《萧凰曲》的消息时,她现在已经平静了许多,“你看到的是我另一个弟弟,我有一对双胞胎弟弟。”

  维西本就不认识徐伯朗。

  徐伯朗也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笑得有些干,“当天吃饭的时候组里的编剧说那个是她弟弟,说是想要让亲近的人来分享她的喜悦,我还以为我认错了人……”

  “徐伯朗。”他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谢珩出言打断。

  谢珩的语气有些冷:“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瓦数太高了?”

  徐伯朗当即闭上了嘴。再大、脸皮再厚的电灯泡听到这样明显送客的话,也没有再留下来的脸面了。

  徐伯朗离开之后整个包间都静了下来,江瑟瑟手里握着筷子,眼睛看着外头的湖,静静地出神。

  “瑟瑟”。

  谢珩轻声地喊了她一声。江瑟瑟回头看他,神情有些恹恹,连眼睛里都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谢珩忽然有些不确定自己这个时候打断她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他走到了江瑟瑟的身边,将她轻轻地揽到怀里。

  “我没事。”江瑟瑟耸了耸肩,想证明自己真的没事。可是不知道是谢珩的语调太温柔还是怀抱太温暖,大颗大颗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

  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上次在维南面前她甚至还能笑出来。

  谢珩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她,在她哭得喘不上气的时候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情绪来得太突然,等到停下来的时候,江瑟瑟觉得自己好像缺水了。

  谢珩适时地递上了一杯温开水。

  “谢谢。”嗓音很沙哑,江瑟瑟接过水喝了几口才缓过来,“今天这个事……”

  “你如果愿意可以告诉我,如果不愿意,也可以选择不说,我不会问。”谢珩抽了纸巾替她把眼泪擦干,“我们以后会是最亲密的人,而我又恰好比你年长一些,遇到的、见到过的事情也比你更多一些,你要是遇上了困难或者有什么事情拿不定主意,都可以告诉我,我不能帮你做决定,但至少我能给出一些建议。”

  “嗯。”江瑟瑟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开口说话。她独自背负这个秘密已经很久了,连亲妈都没有告诉过。

  她选择隐瞒这件事情,是害怕身边的人会因此受到伤害或者离开,唯一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在事发后不久就再也联系不到不就是一个征兆吗?

  她现在还蛮喜欢谢珩的,她不想赌。

  吃完饭后江瑟瑟并不急着回图书馆,而是让谢珩陪着她去了老城区。

  老城区里有古玩一条街,大多数都是赝品,许多人梦想着能从这里淘到宝物——也不过是做个梦而已。

  古玩街不能开车,谢珩将车停在了街口的停车坪里,陪着江瑟瑟一起往里走。

  江瑟瑟混在这里的时间不少,何况此行带着目的,连眼神都没有给一个旁边的店铺,带着谢珩就往目的地走。

  珍翰轩的店员远远看见了江瑟瑟就往店里跑,没一会儿,一位穿着唐装的中年男子就出现在了门口。

  “江家丫头来了。”刘珍翰左手把着一把紫砂壶,右手拿着一把蒲扇,扇着风笑眯眯地看着江瑟瑟和谢珩。

  “刘伯伯。”江瑟瑟礼貌地和他打招呼,“我这次来,是想要带走长风的。”

  刘珍翰用蒲扇拍了拍江瑟瑟的脑袋:“你这丫头,为了长风磨了我这么久,你的来意我还能不清楚?老卢头有你这样一个外孙女,真是他的福气啊。”

  说罢转身进屋。

  “还愣着干什么,你不想吹空调,我可不想把长风拿出来到日光下暴晒。”刘珍翰站在门口,见江瑟瑟和谢珩还站在原地,有些无奈,冲着他们就吼了一嗓子。

  江瑟瑟惊得拉着谢珩赶紧进屋。

  谢珩看着自己被江瑟瑟拽着的手,倒是眉眼带笑。

  两人一走进珍翰轩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被大厅中间的那把古琴吸引。

  仲尼式的古琴,造型优美,琴面断纹斑驳交错,漆色温润清雅。

  “老卢头惦记我这把古琴惦记了多少年了,我都没答应给他。”这把本是宋琴,因在琴底腹槽刻了“长风破浪”四个字,而被称为长风。刘珍翰一家世代居于古玩街一隅,手上的确有不少珍品,不过大多数都以个人收藏的名义捐献给了当地的博物馆,这把长风是因为实在太喜欢才一直留着的。

  江瑟瑟细细地检查了琴。虽已历经了九百多年,但是这把古琴还被完好地保存着,简直就是奇迹。只是不知道除了在琴腹内留下名字的,还有多少人为了它付出了心血呢?

  “实在是谢谢刘伯伯了。”江瑟瑟用琴囊小心地将长风装好,然后放进了专门定制的黄花梨琴盒里。

  “我和老卢头也是多年好友了,这次他八十岁大寿,就让他高兴高兴吧。”刘珍翰挥了挥手,虽然心如刀割,但还是努力保持微笑,“老卢头喜欢折腾,他自己生日就喜欢和自家人一起吃饭,但隔天大宴可得请我去啊。”

  “那是一定的。”江瑟瑟小心地将琴盒抱起,再次向刘珍翰道谢后才和谢珩一起离开。

  外头的阳光还是很毒辣,谢珩见江瑟瑟抱着琴盒颇为吃力,朝着她伸出了手:“挺沉的,我来吧。”

  江瑟瑟仰着头看了他一会儿,没有拒绝,将琴盒交给了他。

  “谢珩。”这是江瑟瑟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叫他的名字,“你当初为什么会答应我们这桩婚事?”

  谢珩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难回答的问题:“我们俩的情况看起来似乎不太合适,可是在当初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我没有办法拒绝。”

  这是实话。当初谢珩年纪轻轻就接手谢家庞大的家业,虽然不是必须,但是有一门得力的姻亲还是颇有助益,而那时的他恰好遇上了急于巩固江瑟瑟地位的卢彦慈,两个人一拍即合,再加上他母亲孙妍礼在中间推动,这件事情便被迅速地定了下来。

  他们两个人行走在长长的古玩街上,烈日当头。两边的店铺都开着空调,外机呼呼地往外吹着热风,给这条长街更添了几分热意。

  放在外头的花花草草都被晒得卷起了叶子,低头耷脑。

  江瑟瑟想起她听闻自己即将订婚的时候也是在这条街上,她妈的一个电话差点让她摔了手上的青瓷花瓶。

  “我们家的情况其实有些复杂。”江瑟瑟知道谢氏人口庞大,但是谢珩这一支却人口简单,他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一个表姐,就是简言之的妈妈,“我们这一辈有四个孩子,我、维西维南,还有一个堂姐。”

  “嗯。”她家的基本情况,谢珩也都了解。

  “我和维西关系不是特别好,这和我们小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情有关。”江瑟瑟其实并不是很愿意去回忆那些事情,“这些我以后慢慢讲给你听。”

  “好。”谢珩知道那些被埋藏的伤口最容易溃烂,要翻到阳光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何况,他们俩还有余生漫长的时间。

  “我是被外公外婆带大的,他们是我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人。”她父母在她小时候忙于事业,并没有时间照顾她和两个弟弟,“你手上的长风是我给外公准备的八十大寿的生日礼物——”

  江瑟瑟说到这里停住了脚步。谢珩见她停下也站住,回头看她。

  “我觉得是时候将你正式带到他们面前了。”江瑟瑟看着谢珩,展颜一笑,眼里完全没有了中午时候的阴霾,“我外公八十岁生日那天你要和我一起去给他祝寿吗,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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